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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第一次见怀瑾的时候,怀瑾还是个长得粉雕玉琢的小包子,可怜巴巴的站在山脚下,穿着打扮还挺气派,头发却乱糟糟的。
“不知道能不能爬上来咯,我初来时都是爹娘陪着上来的。”
“各有各的命数,听说这小少爷金贵的很,谁知有这劫数……”
“是啊,姓都不能再用了。看着可怜,没办法,我们又帮不得。”
路过的师兄弟窃窃私语,很快走远了。宋玉只听得几句,心道,这上山的台阶又高又陡,他怕是上不来了。只不过看着这半大不小的孩子往上爬,心下不忍,没事做时就来等他一等。
宋玉没想到,怀瑾折了半条命,硬是爬了上来。还成了他同门最刻苦,资质最佳,也最黏他的小师弟。
怀瑾长得很快,一年又一年,很快就从宋玉的腰长到了宋玉的肩,平时瞧见谁都笑吟吟的,特别是对着宋玉。宋玉喜静,总在想,或许他爬上来那天他就不该鬼迷心窍俯身把他抱进来。
“师兄,我今天跟师父下山呢!”怀瑾冲他眨眨眼,宋玉就晓得这次他又能收到些新奇玩意儿了。
少年不爱挽发髻,怀瑾翻身上马,马尾扎得高,在空气里荡出个好看的弧度,俊朗的脸在阳光下散发着属于年轻人的朝气。
宋玉有些怔住,见怀瑾看过来,胡乱点点头。其实……抱他进来,倒也没有后悔过。
宋玉没见过爹娘,他生下来就被送到了师父这里。怀瑾不一样,被爹娘用心宝贝了那么多年,骤然失去那才难受。所以宋玉也乐得怀瑾冲他撒娇,他幼时不曾有玩伴,长大后大家觉得他孤傲,没人贴他这么近,更没人对他这样好。
所以他总是学不会拒绝怀瑾,更何况怀瑾也没提什么让人为难的要求——譬如爱跟他一起睡觉。小时候不占地方,两个人睡也合适,怀瑾本就比同龄人长的快些,现在十六七岁都快跟他一般高了。
宋玉半夜醒过几回,月光从窗棂落下来,怀瑾没醒,左眉头处有颗小小的痣,不靠他这么近还不大会注意到,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抿着。他不笑,倒透出几分清贵。宋玉怔住,怀瑾慢慢睁了眼,眼神还未清明,眼底是冷的,看清是宋玉后才眨眨眼带了点笑意。
“师兄,你不睡觉,看我做甚。”
宋玉下意识答道:“因为你好看。”讲完他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看着怀瑾从脸红到耳朵尖,急忙又道,“你那痣,我第一次见,好看。”
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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