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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入夜，顾清辉自然是无法入眠。他把霜寒抱在怀里，一手托着他肚腹，下巴抵在他肩胛骨上，双目始终睁着，许久才眨一次眼。
东界皇族，天龙血脉。在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霜寒的表现那样云淡风轻，与其说是不在意，不如说是早已有所准备。或许在自己与越飞章相遇那一夜过后，他就已经盘算过该如何应对这种可能。
可即便有法子应对这天龙血脉里蕴藏的凶险，他心里……又是怎么过去的呢。
那可是曾经将他当做家畜般豢养，折辱于他的人啊。
顾清辉的嘴唇禁不住颤抖起来。想到那最初侮辱霜寒之人，或许就是自己的某位血亲，顾清辉就觉得心底压了巨石般沉重。
——他怎会不嫌弃？与那样的人同出一脉，连他自己都觉脸上无光。
顾清辉这般多虑难眠，霜寒自然也被他带得缓缓醒转过来。他凤目一睁，缓缓转过身看他：“就知道你要多想。”
顾清辉低头：“我又吵到你了……”
霜寒反手把他揽进怀里，道：“小眉头皱这么紧，怎么，知道自己是天龙血脉，这么不高兴？”
顾清辉听他打趣，强自抬了抬眉，闷声道：“若我还在千回峰，知道了此事，大约是会高兴的。可我既已决意留在你身边……”他抬起头来，看着霜寒，问道：“不说别人，你……当真不会有所顾忌么？”
霜寒听罢一笑，道：“一点顾忌没有，那怎可能？你体质这般特殊，往后我若时时把你带在身边，便如在夜里点了个火把一般，真是不方便得很！可话说回来，如今有你在身边，那东界皇族的动向，可也尽数为我所知了。如今他们尚且不知你已掌握了追踪之法，敌明我暗，算起来，还是我赚得多些。”
顾清辉被他点透，心中一凛，却也有一丝欢喜漫上心头：“你要对皇族动手？”
“眼下时机未到。”霜寒道，“若真有这么一天，你肯不肯？”
顾清辉抿了抿唇，道：“若柏云剑派之事当真是皇族所为，你要对付他们，也是理所应当……”他深吸一口气，抬起眼来，“我助你便是。”
话音刚落，顾清辉的身体便被霜寒揽紧了，双唇上更多了一片热意。
霜寒从前亲他，往往贴着某处抿上两下便浅尝辄止地放开，这回却不同寻常，竟抵着他厮磨许久，直到唇间渐渐泛出湿意，又伸出舌头撬开了他的唇齿。顾清辉因为顾忌他身体缘故，这几日都强自压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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