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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顾衍文被掼到床上并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由灵力化作的线绳紧缚到头顶之后，就知道这事不可能像昨天那般轻描淡写地揭过了。
他凭借腰腹力量坐了起来，看向背靠在门上，冷脸抱臂的师尊。
莫染冰眸中浓云翻滚，蒙上了重重阴翳，见他起身后搭在胳膊上的手指随意一抬，他就再度仰面躺倒在了床榻上。
顾衍文听着莫染冰向他靠近的脚步声，悄悄挪动身体的动作也停了——莫染冰没有收敛周身四溢的灵力，化神之境的威压岂是金丹可以承受的，顾衍文不仅动弹不得，而且胸口仿佛压了千斤巨石，呼吸滞涩无比，不一会脸就涨得通红。
像极了当年困在江御清阵中时的感觉。相似的境地触发了应激反应，顾衍文脖颈处的血管暴起，身体亦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起来。
难以忘怀的记忆铺天盖地袭来，他像是被扼住了要害，无助之余更感失措，微弱的挣扎无济于事，越是驱动金丹灵力便逸散得越快，唯有不断冒出的冷汗浸湿了身下被褥。
模糊的视野中出现了莫染冰的脸。他不知道莫染冰口中的惩罚会到什么程度，但幸好，莫染冰还是在看清他面色的下一刻就收起了威压。
他劫后余生般大口喘着气，身体的痉挛尚未停止。大概有冷汗落进了眼睛里，刺得生疼，他不得不多次眨眼以驱赶眼中涩意。
顾衍文看着不发一言的莫染冰，毫无血色的唇微张，唤了一声师尊，很轻，近乎是气声，然而又能让人轻易捕捉到其中的鼻音。
莫染冰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旋即不由自嘲，自己还真是被拿捏得死死的。但这次他下定决心要给顾衍文留个教训，于是定了定神，俯身想要拂去他颊边冷汗，问到:“你何时喜欢上的沈安？”
顾衍文还没完全脱离应激状态，本能地远离了刚刚给他压迫的危险人物，身子朝里侧缩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时，莫染冰的表情已昭示着风雨欲来。
莫染冰早就处在失控的边缘，身前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顾衍文，身后是万丈深渊，而他竟分不清哪边才是地狱。
在他心怀万分之一的侥幸，选择让江御清的剑刺入胸膛以获得重来一次的机会时就该明白，自己根本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可惜事到如今他才明了。
或许就此一跃而下反倒会轻松许多。
管他爱谁呢，只要让他离不开我就好了。
莫染冰眯起眸子，悬于顾衍文脸侧的手转向脖颈，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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